2020年,罗尔斯·罗伊斯宣布裁员9000人!这个消息一出,震惊了整个航空界。毕竟,罗尔斯·罗伊斯作为全球三大航空发动机制造商之一,与美国的通用电气(GE)和普惠(Pratt & Whitney)齐名。该公司成立于1906年,由亨利·罗伊斯和查尔斯·罗尔斯两位传奇人物创办。起初,罗尔斯·罗伊斯以制造高端汽车起家,凭借精湛的工艺和高端定位,迅速占领了汽车市场。富豪们流传着一句话:“开罗罗的车,比戴王冠还要有面子”,甚至连埃及国王也曾定制过金制散热器的车型。
到了1914年,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,罗尔斯·罗伊斯的汽车已经成为全球最昂贵的量产车,每辆车的售价相当于普通工人十年的工资。在一战和二战期间,航空动力的需求急剧上升,其他公司还在犹豫是否进入航空领域时,罗尔斯·罗伊斯果断转型,专注于航空发动机的研发和生产。正是这一转型,奠定了罗尔斯·罗伊斯在航空领域的领导地位,为后来与美国航空巨头竞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因此,当罗尔斯·罗伊斯宣布裁员9000人时,航空界感到非常震惊。这一裁员计划几乎占到公司总员工数的20%,是公司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裁员,比2001年“911恐袭”后的裁员还要多出一倍。为何罗尔斯·罗伊斯会做出如此决定呢?事实上,这家曾经的航空发动机巨头并未一直顺风顺水。
早在20世纪70年代,由于新型发动机研发的高昂成本,罗尔斯·罗伊斯一度面临破产危机,最后只能通过国有化才能度过难关。进入2010年代,市场竞争愈发激烈,加上公司在技术研发和成本控制上的一系列问题,罗尔斯·罗伊斯的市场份额不断下降。再加上2020年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,已经处于困境中的罗尔斯·罗伊斯简直是雪上加霜。疫情爆发后,全球航空业几乎全面停摆,飞机订单锐减,发动机的需求大幅下降。罗尔斯·罗伊斯当年亏损了54亿英镑,股价也从年初的每股1000多便士暴跌到不到300便士。公司面临着沉重的债务压力,为了生存,不得不选择了裁员。
而就在此时,中国方面伸出了援手,提出了全面合作的方案。中国不仅表示可以提供资金支持,帮助罗尔斯·罗伊斯缓解债务问题,给公司带来更多资金用于研发和生产,还建议双方共同设立研发中心,可以在中国也可以在英国,由双方派遣科研人员共同开发航空发动机技术。这种合作方案对罗尔斯·罗伊斯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机遇,既能解决资金问题,又能够借助中国庞大的市场提升产品销量。中国在航空领域的飞速发展以及强大的制造能力,使得双方合作有了天然的互补优势。
然而,罗尔斯·罗伊斯却意外地拒绝了这一合作机会。在当时的困境中,为什么罗尔斯·罗伊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呢?
原因之一在于罗尔斯·罗伊斯一直将其拥有的航空发动机技术视为公司的“金字招牌”。在2020年,中国商飞正积极研发CR929宽体客机,罗尔斯·罗伊斯和美国通用电气都在争夺发动机供应订单。尽管罗尔斯·罗伊斯推出了Trent7000系列发动机,并表示将考虑在中国设立装配线,但公司内心深处仍然担心中国会在合作中获得过多的核心技术。此前,英国媒体就曾对此进行过猜测,担心中国在收购英国加德纳航空公司时,会将技术完全“消化”掉。
与此同时,正值中美贸易战的紧张时期,美国方面频频以“实体清单”威胁中国企业,罗尔斯·罗伊斯在美国弗吉尼亚州的发动机零部件工厂也深受此影响。如果公司与中国的合作过于密切,可能会引起美国政府的不满,从而面临失去美国市场的风险。更重要的是,作为英国的老牌工业巨头,罗尔斯·罗伊斯始终觉得接受中国的帮助,可能会让其在国际社会中“失面子”,尤其是在英国议会和政界中,可能会引发激烈反响。
拒绝合作的后果很快显现出来。裁员消息一发布,罗尔斯·罗伊斯位于英国德比郡的工厂门口,工人们纷纷拉起横幅,写着“我们要工作”的标语。诺丁汉郡的一家为罗尔斯·罗伊斯提供密封件的小型家族企业,也因订单减少而宣布破产,老板在接受BBC采访时几乎落泪。虽然英国政府批了5亿英镑的资金用于救助航空业,但这笔钱对罗尔斯·罗伊斯来说,实在微不足道,远不及中国提出的合作方案。
在这期间,中国航空发动机领域却在悄悄进步。中国科研人员在不断攻克技术难关,从涡扇系列发动机的逐步升级到一项又一项技术突破,整个中国航空发动机产业迅速从弱到强。而中国商飞2024年的预测表明,未来20年,中国将接收9323架新客机,占全球需求的五分之一以上。如此巨大的市场,罗尔斯·罗伊斯再不接近中国,恐怕将错失一个庞大的商机。
看着中国航空制造业的进步,罗尔斯·罗伊斯终于坐不住了。它意识到,若不在中国市场扎根,将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技术优势逐渐消失。于是,罗尔斯·罗伊斯改变了态度,与中国国航在顺义建立了合资维修厂,专门负责遄达系列发动机的维修工作,年产能力达到250台。这一举措标志着罗尔斯·罗伊斯开始真正“融入”中国市场,转变为一项本土化战略。
现在,罗尔斯·罗伊斯不仅与中科院金属研究所展开材料研发合作,还与高校合作设立奖学金,培养航空人才,彻底改变了当年防范中国技术的态度。如今,罗尔斯·罗伊斯明白,只有与中国紧密合作,才能在这个充满活力的市场中分得一杯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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